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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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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干干巴巴,又那么细,除去烧火无甚用处,系统又没看懂凌宴的操作,【你削竹子是要做吸管?】

凌宴眨了眨眼,“这么说也没错,我打算去弄些枫糖浆回来,再晚就过季了。”枫糖每年只特定季节产出,必须得抓紧,所以这吸管不是给人用的,是给树用的,正好给小凌芷弄些零嘴。

【得用木桶接着,家里的那些不行。】污渍都浸到木头里了,万一霉菌作祟吃坏身体,更是麻烦。

“嗯。”入口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干净,这事凌宴心里有数,“明天去给张屠户送信的时候,我顺路买两个回来。”二十文钱,卖螃蟹的收入刚好抵了。

系统补充道,【熬制枫糖,还得准备足够多的木柴,你……】

“我知道的,多去捡些回来就是了。”

见她计划的明明白白,但和还债半点无关,系统有些好奇,【债务还剩46%,只有四天时间,你下午去捡柴相当于没有进项,后面要怎么赚钱呢?】

此事凌宴早有成算,回道:“天麻纯看运气,不过足够值钱,留心寻找是个选择,但不能全指望它;

那片标记的腐殖层还有不少没长起来的蘑菇,明后两天找个时间收了,卖给廖十娘差不多再拿个四五百文;

我在镇上打听过,木炭大概在3到5文钱左右一斤,天气渐暖,价格可能要打折扣,等烧炭的时候正好用炭堆的热量来熬枫糖,一举两得,一天烧个五十来斤,最少一百文应该有了;不过这里没有卖枫糖的,更没人知道这东西,人们能不能接受换钱给我还是未知数;

现在弄些竹条,试试看编个地笼,晚上放到河里,用鳝鱼的内脏做饵,抓些鱼虾来卖也是笔进账;

等会我再去打点草搓些绳子,配合蓝图在山上步下陷阱,看能不能抓到山鸡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嗯,除了蘑菇和木炭有定数,其余每样都纯靠运气,只能多做准备些提高概率……”

叭叭叭,一条条计划摆在系统面前,如果说之前它还觉得这个“凌宴”是个只知道卖力气吃苦的憨憨,现在已被她详细的规划惊到说不出话,这家伙……真是个病人吗,她怎么想到这些点子的,但更重要的是:

【烧炭、编地笼做陷阱这些你会吗?】系统发出灵魂深处的质问,这人身上的积分可不够买图纸的。

凌宴笑了笑,“我在山里长大,很多事情耳读目染,虽说没动过手,但知道原理。”和抻面一样,还需要摸索精进才能拿得出手。

以上这些可以预见到的困难,对她来说并不是困难,难得是知识原理、提高效率、达成所愿,而不在耐心,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易感期倒是其次,主要是秦笙病得严重她不敢再走太远,那般安排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欲速则不达,越是急越要冷静应对,凌宴深谙其道,静下心来按计划稳步进行。

竹子干透了硬的不行,果然难削,凌宴只好先用水泡上,出门打草。

来回几趟,杂草堆满半个小院,正常草绳若想耐用牢固定然要晒干才行,但她明显没那个时间,只能拿到灶台那烘干凑合。

等待期间,她去院墙外的下风口处挖了个半膝深的小坑,准备烧炭用,累了就回去换草烘干,干好的草学着原身记忆中凌母的手法,先锤再搓,多试几次渐渐找到门道,循环往复……

犹如时间管理大师高阶版。

整个下午忙忙活活,期间秀才婆婆来送过信,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凌宴把信收好,明日去送;另一个客人则是来探望秦笙的赵婶,顺便看小凌芷还在没在家,凌宴看破不说破,乐呵呵招待。

赵婶见院子里搞那么大阵仗,很是爽快的上手帮她搓绳,凌宴厚颜应了,多年做活的庄稼人比她熟练的多得多,唰唰唰,草在她手里听话的不得了,凌宴趁机取经,等竹子泡好,连带竹条编织一起,薅赵婶的羊毛。

赵婶的加入完全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存在,满院子的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草绳,地笼也有了雏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凌宴开心留人一起用饭,赵婶吃过了,但架不住回头的浪子盛情邀请,答应跟着吃一口,凑个热闹。

中午发的面很成功,看起来好大一团,凌宴蒸了馒头,又把油渣混在面里做了几个花卷,花卷不多,五个大的,两个小的是给小凌芷准备的,蒸出来像小孩拳头那般,肉乎乎的可爱的不得了,小孩得到专属晚餐开心极了。

剩下的菜自然是提过的蘑菇和鳝鱼,因着赵婶在,她又多炒了两个鸡蛋,晚饭丰盛得光是看着就令人格外满足。

赵婶几次欲言又止,想劝她不能这么铺张,但看凌宴把好吃的都留给娘俩,自己光吃蘑菇吃得津津有味,又不忍心起来,给她夹了一大块鸡蛋。

凌宴脸上顿时流露出的一个温暖笑意,气场和煦讲话轻声细语,温柔且富有亲和力,跟她相处轻松又自在,与曾经相比,真真变了个人。

就连秦笙都不得不承认,这渣滓是有一副好相貌的,尤其现下浅笑时,如君子,温润如玉。

芷儿像她。

但心是黑的!这点永远无法改变。

见凌宴真心改正,赵婶甚是欣慰,说了些勉励的话,凌宴认真应了,不时照料只知闷头干饭的母女二人,一餐饭在场几人皆身心舒畅,包括秦笙。

饭罢,凌宴和赵婶又赶了些活,等天快黑,凌宴送赵婶回家,自己则顺路把下好饵的简陋地笼放入河底。

快到十五夜月将满,明亮而温柔的月光倾泻在这平平无奇的农家小院,内屋的母女俩咿咿呀呀玩耍嬉闹,院里的天乾借着月光不声不响、有些笨拙地驯化野生竹草。

勤勉到夜深才收工。

漏风的墙缝还没修补,主要是没钱修,只好先用木板挡住,风势小了许多,偶尔角度刁钻还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影响不大,准备工作算是都做好了,明天又有的忙,她躺在床上盘算。

可没了那“摄人心魄”的小枕头和小被子,凌宴总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她很快睡了过去,惋惜的心情再无用武之地。

直到……

耳边响起阵阵抓挠声,好似指甲抠黑板般,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打耳,凌宴睡眼惺忪,以为自个睡迷糊了,翻身继续睡去。

吱嘎吱嘎……时重时缓。

什么动静?难道秦笙又吐了吗,凌宴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仔细分辨。

一片漆黑中,一双眼睛骤然瞪大,明亮的双眸惊疑恐惧闪烁,如时间定格般,她僵硬的看向门外,声音不在对门,而是右手边……那个凌母一身血衣吊死在里面,渣爹形如枯骨双眼暴突、死不瞑目的主屋!

那充斥着不祥的恼人声响,仿佛阴间探出的鬼手,趁着夜色夺命索魂来了!

这凌家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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