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莉莉丝安静下来之后，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内进了一个人。偏了一下头，无语道：“你怎么来了？”
莉莉安将凳子拖过来，坐在她旁边，看了一下她的肩膀：“玛丽走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人都是用完就丢……”
莉莉丝指了指床头的果盘，“能不能给我削个苹果？”
“你这人真是的，就不能叫我一声姐姐吗？”虽然这么吐槽她，但还是拿起刀，给她削起苹果皮来。
“你有姐姐的样子吗？小时候别人的姐姐都是保护妹妹的，你天天跟别人一起欺负我……”
莉莉安削皮的手停住，僵硬笑笑：“你怎么这么记仇？我都忘记了”
“如果你小时候有个帮外人一起欺负自己的姐姐，大概你是也给不了她什么好脸色吧，还经常把我东西藏起来、让我天天挨骂……”
看着莉莉丝的眼睛，莉莉安像是良心发现了，感到了抱歉，火速将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拿来堵住她的嘴。
莉莉丝直接将苹果咬住，将话题跳过去：“不过玛丽本来就跟在我身边，她做人做事是没问题的。但是她晋升速度太快，没有背景的人，跳得太高，在另一些人看来，那可不是好事。”
“我只是她的上司，好的下属有那么多。我也不可能只提拔她一个人，做事好，不代表脑子好使……当然我只是将她放一放而已，又不是打算：革她的职。”
莉莉安看着她平静的脸，轻叹了一声：“我之前跟她说过，她不是不好，就是比较忠心。”
“人嘛！有时候耍点小心眼或者点小手段，用着可能更放心一点。因为是人都会有把柄，太忠心的人，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更不可能让她去做。”
“懂得在棋局里博弈的人，反而才更高明。但是她也只能走到这步上了，位置高了玩不过别人，位置低了她也不服气。”
莉莉丝咔叽咔叽将整个苹果啃完，看着面前碎碎念的人，将果核丢进垃圾桶里面，“所以，你才是那个想要舍弃她的那个人。”
莉莉安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说她以后的晋升机会是没了。她只能在这个位置坐着了，但她身后的豺狼虎豹可不少。”
“女人们想要争取资源，权力、话语权，这是一件好事。没能力的人被有能力的人干下去，她们谁都没有错。而一直在原地踏步的人，才是那个应该被淘汰掉的……即使结果都皆非我们本愿。”
莉莉安认同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指着她的肩膀：“你确定不让医生继续看一下？我估计伤口又撕裂了。”
“一点小伤而已，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受过……”
莉莉安对她彻底无语，走出门去，等过了一会儿将医疗用品拿过来，“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弄。”
看着她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莉莉安轻轻碰了一下，“现在医疗水平那么高，可以把疤痕去掉的。”
莉莉丝身体一僵：“身上的疤痕时刻提醒着我，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对于现在能走到这步、怎么样都要站稳才是。”
“说来你以前最不屑这种事情，那时候还说什么，只想当个军人就好了……后面突然就开始走到这条路上了，也是奇怪。”
莉莉丝如沐春风般笑起来，“女人一旦碰了这东西，就根本戒不掉了。以前觉得她们又何必呢？给这个人下绊子，暗地使坏的，也不觉得累。”
“但是当自己走进去了才发现：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种感觉。美好、诱人且让人感到幸福……”
莉莉安将手上最后的动作结束，拍了拍她的头，“那么请你继续下去了，我亲爱的执政官。不过还是注意点身体，毕竟岁数也上来了……身体为主，不然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走出去的人，将门也随手给关上，莉莉丝毫不在意地将衣服穿上。
等她走出去，门口的人愁绪了一下，最后闭着眼睛，狠下心来：“尊敬的执政官，你身体欠安，还是等伤好了，再出去为好。”
莉莉丝淡淡看了她一眼，对方退开了一步，但还是维持在原地。坚持开口，“我觉得您还是安心养伤的好……”
“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同样的我也是，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我……”
看着还是坚持不要让自己出去的人，莉莉丝不痛不痒出声：“我并非有意为难你……”
“好的，属下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是个乖孩子，我一向喜欢识趣的人。”
等看到她走远，停留在原地的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在原地徒步了几个来回。
还是决定给莉莉安打电话：“莉莉安大人，刚刚莉莉丝大人她出门了，我拦不住她……我……”
莉莉安看着外面的高楼，淡定出声：“走了就走了，你也回部队吧！她不会再回来了，没必要再继续等。”
“是！”
而莉莉丝出门，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漆黑的天空，“去找一下我们的老熟人，监狱督长吧！”
“是，莉莉丝大人。”
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家伙，提娜扫了一下家里的佣人，而后她们自觉地安静走出去。
等门彻底关上，提娜疑惑出声：“我不太明白，您既然受伤了、不在医院好好待着，反倒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听说你爱吃鱼肉，正巧有人给我送了点自家养的。你看看，这还挺不错的！”
提娜瞧了一眼桶里面的小鱼，不甚感兴趣：“你这条鱼，给猫吃都嫌小，给人吃就算了吧。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可不是你们那些什么派别的人，我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莉莉丝挑了挑眉：“我听说猫头鹰都是吃老鼠为生，但是听说也会吃点小鱼什么的，没想到你不感兴趣。不过早就知道督长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给你准备了点别的……”
等她拍拍手，跟着她的司机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奉上。
提娜本来随意扫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一眼，看到上面眼熟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想要什么？”
莉莉丝满足于她的反应，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早前就听说督长对女儿很是爱惜，每次她出门都得带着一个保镖。”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督长对小孩的保护，但是我听说了另一个故事。在督长跟家人一起去荒木星旅游的时候，结果最小的那个孩子被……”
“够了，我知道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给我闭嘴！”
看她很是恼怒，莉莉丝不太在意她的眼光，接着说下去：“结果最小的孩子，被人抓去了，原因是想要她用来救她们的孩子。”
“结果两个人都死了，之后因为那对父母伏法，你除了将她们弄死，其他的事也无计可施。但是没想到她们的孩子居然还有一个，就像你一样，还有另一个孩子……”
“哦，听说你的孩子也在监狱工作？干的还是专门处理死刑犯的事吧？”
提娜眼见她继续又要掏出什么，眉头狠狠跳了一跳，当看到照片上面的人，直接颓败地捂着头，跌坐在位置上。
“哎，她也是契约者吧？但是代价会不会太恶心了一点，居然是吃人肉吗？不愧是爱护孩子的督长大人呢，就这样了居然还让她继续下去。”
“不过督长一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呢，听说您在岗位上一直矜矜业业的，但是只要是人，就有缺点，这不，你的缺点不就摆在眼前吗？”
提娜咽了咽口水，“你想要的是什么？”
莉莉丝走到桶旁边，伸手进去搅拌了一下，里面的小鱼还在活蹦乱跳的。
里面的鱼看到她的手以为是食物，一直追着她，正打算贴近她的手，就被她捏死在桶里。
“我听说你下面的人不太老实？”
“你说的是哪个监狱的事？是他们得罪你了？”
莉莉丝轻笑出声：“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提娜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内心吐槽：谁不知道你最小心眼了……宁可得罪上帝，也不要得罪莉莉丝。上帝可能还会放你一马，但是莉莉丝非得剥掉你一层皮不可。
“是，您不是，做这种事的人，绝不可能会是您！”
莉莉丝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关押蒂娜的那个监狱，你知道是哪个吧？”
“即使是不太管事，我也知道是哪个了，他们最近都忙着处理蒂娜的余党跟抓出凶手。”提娜低语。
“你既然知道是谁的话，那就好办了，那么后面就由你来吧！当个荷官，负责洗牌和发牌。”
提娜头疼得不行，“所以要我来为你清理垃圾？”
“自然得是你。”
“我从来不参与党派之中……”
“哈哈哈哈，督长大人，您这话啊；就说得不对了，这叫参与吗？只是清理整顿一下部下而已。”
“再者说了，他们贪污受贿您应该知道啊？为什么会放任呢？你明明也没有拿其中的钱不是？还是说您其实也得到了什么呢？”
“这倒没有，我看不上那些东西。”
莉莉丝走过去，真诚道：“我就知道我们督长大人的品格是如此的高洁。”
提娜被她呛住，最后只能咳嗽了一声：“我懂了，礼物我收下了，事情我会给你办的。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送你了……”
莉莉丝体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辛苦督长大人了，留底的照片在看到你的杰作时，我会全部都删掉的。”
似是看出她的不信任：“放心吧，我莉莉丝.斯坦纳，别的没有，但是诚信这点，你应该知道的。”
“当然了，我也是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才来找你的。”
最后伸出手跟她垂着的手握了握，“合作愉快，那么我告辞了。希望您的好消息别让我等太久……”
看着最后还给自己送了一个飞吻的人，提娜将上面的照片狠狠撕碎。
等人走了没多久，她的秘书早就得到了消息，从家里赶来。
看到她就快步走上前来，正打算询问一下，却被她的脸色给吓了一跳：“督…督…督长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把提娅的工作给换了，另外她的保镖也给换了，换一个听从安排的人。”
“提娅要是再使用契约能力，给我揍到她不敢用为止。”
“督长大人……您这……”
“就是我太仁慈了，结果被她们两姐妹给害了。”
“是。”
看着她退下去，提娜看着以前提拉爱待的位置，怔了一怔。
错的人又何止是孩子自己呢，自己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