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浅月速度很快,不出三日便到了南靖念慈,南靖境内与景州离得也不远。
“公子,大皇子燕南宁,最近与三皇子可谓是如日中天,把六皇子都挤下去了。”暗卫在一旁说。
三皇子燕南端,皇后所出乃嫡子,皇后母家是当朝宰相,若是想巩固权利就必定会娶将军府的嫡女。
而六皇子燕南舒,贵妃所出,母家是武将出身,势必会娶个文官家的嫡女。
而大皇子这些年一直在北昭,有多少实力暂时不清楚但能把六皇子挤下去还能比三皇子高出一截,实力肯定不俗。
而他排行第九,前面是两个公主,一个皇子还被贬成了庶人逐出皇家玉碟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
“先去会会我那亲爱的五哥吧!听闻他云游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这心思。”张浅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带着人出发,但是有一批人自从他们出了境便一直跟着,正是慕容峥的得力助手。
自然张浅月也有所察觉。
“你这东西从何处弄来的?”张清玉很激动的看着唐寒羽手中的盒子,而这个盒子与他的那个梳妆盒无异。
“慕容峥的,说是被人严加看管,阿离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来的。”唐寒羽解释,她对张清玉的震惊有些许不解,“不过慕容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张清玉稳了稳心神,“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这个东西和他们回去有着极大的关系。
“那给你吧,反正我和阿离留着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唐寒羽将东西放到桌上,随即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不是慕容迟对吧?虽然你们两个长得一样。”
张清玉不由得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他坦荡的承认。
“与南靖之战你凯旋,在宫中参加完宴会回到王府中时。”唐寒羽说,“就算我们两面上再不合,他也不会吼我。”
张清玉没有想到岔子出在这儿,“发现我不是慕容迟,为什么不杀了我?”
“在当时慕容峥就已经有造反的迹象,我和阿离没有管,但随即而来与牧人之战,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上次我舅舅没有卷进去,而这次不同所以这场仗我必须去,我本以为他不会去加害慕容云天,但我算错了。”唐寒羽笑了笑,“原本以为你披着这副皮会是个懦弱之人,但没想到你的才略是我们所不能达到的,你会走吧?你走之后这副躯体也不会有用,我们查到的是慕容迟在与南靖战后受了重伤回到宫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但是你却奇迹的活了下来,你是从这儿来到他身体里的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但唐寒羽还是把它说了出来。
张清玉想了想,的确如此。
“所以说,你将这些说出来是要干什么?”
“需要你的才略与智谋。”唐寒羽说,张清玉在他们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恐怕只是凤毛麟角,偏偏他所展现出来的这一些就已帮助了军队许多,更别提战争过后在边关实施的休养生息政策。
“可以,你不好奇我从哪里来吗?”张清玉回答。
“不好奇,那个世界我们终将无法踏足,知道了又有何用。”唐寒羽边说边往门外走,到最后只能看到她衣角的那抹青绿。
等他走后张清玉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那个梳妆盒,他把盒子翻过来看着底下的刻字,和他的那个一模一样,难道说这个是他们穿过来的介质?
他这样想着,随即他鼓起勇气想把盒子打开,但不知为何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也拉不开。
他身上也没带平安扣,也没有可以挡灾一类的东西,难道说要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打开?他这样想着。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张浅月肯定摸过盒子,而他摸过盒子相隔不过五个小时。
“算了,以后再研究吧。”张清玉将盒子收好,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盒子上的花纹变了,从祥云麒麟变成了穷奇与朱雀的争斗。
张浅月被引到了一处竹林,旁有小溪流过,刚下过雨雾气氤氲。
刚走近就听到了几声鸟叫,“五哥真是好兴致,其余几位哥哥都在夺权,你倒好隐居山林。”张浅月走进就见他的五哥在喂鸟。
坐着的那人不曾抬眼 ,却能看到深邃的眼眸,清冽的眼神称的他阴狠手辣。
“九弟怎么从北昭回来了?我可是听说你被那摄政王收了去。”那人悠悠开口,声音却与样貌大相径庭。
“五哥从哪里听的?分明是无稽之谈。”张浅月也不恼,他倒渴望被他哥收了去。
“是吗?朝廷可都在传。”那人抬眸。
张浅月被这个眼神看的心慌,但未曾表现于面。
“回来了好,那地方咱们不待也罢。”
五皇子燕南柏当时原主在冷宫中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人,原主的这身功夫可都是他教的,也是他去了北昭唯一给他递过消息的人,本来以他之力可以将其从北昭救回来,可奈何被燕南端拖住了阵脚。
“说吧,得到了什么消息。”燕南柏给他倒了壶茶。
“大皇子燕南宁先前是北昭唐家小姐的赘婿,但与外人孕有一子,他在北昭的那些年私底下养了一批暗卫,但不知道实力如何。”张浅月将“燕南寻”搜集到的东西汇总说给燕南柏。
“那个孩子现在在何处?”
“景州,我回来时还见过。”张浅月回答。
“他那个人不易被这些情爱家人绊住手脚,但还是得把这个筹码抓住,这件事情教于你,燕南端那边我看着。”
张浅月应声,只不过这两人各怀鬼胎,都想利用对方成全自己,但这个五皇子对皇位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不过是想杀了燕南舒。
虽说六皇子出了局,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慕容离和唐寒羽在将自己的消息汇总,朝廷那边部分大臣与他们已经开始合作,武将这边基本上都是他们都人,慕容峥后提上来的除外。
“我们手上现在有十五万兵,其中十万在景州,还有五万在北境,慕容峥手上少说有十八万,而且这还不包括他心腹之地养的那群,如此看来我们没有丝毫优势。”慕容离分析。
“这些户籍还是十年前的,近年来粮食大丰收涨了多少人可不一定。”张清玉说,“今年恰好赶上了这每十年一检,到底多少人现在说不清。”
“他那十八万,九江的两万,北地的三万,南阳的两万,洒水八万,辽东的三万,其余地方暂且不知。”唐寒羽拿着刚得到的分布图说。
“到时名地使臣都要来喝,暗中说不准会带一批,而慕容峥会猜到咱们会在他登基的那天动手脚,他肯定会有所准备。”慕容离指着京都说。
“我们现在便可将兵力慢慢往京城渗透,到时直接来给里应外合。”张清玉说。
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一致认同,但渗透谁家的兵呢?这个问题他们在想。
“唐家军可行,但舅舅在北境走不开;北京陈家的那些可以但是没人领;景州周家有领兵的人,但没兵。”唐寒羽思来想去。
“让周家的人去,咱们给他兵。”慕容离说。
除去他张清玉认识的可以插几句嘴,但这些他根本说不上话。
事情很快就决定下来,但是周家就一根独苗,周老爷子舍不得。
这件事儿还是张清玉亲自过去说的,但是说了点什么便不得而知。
周家小郎周鹤萧打小没了娘,性格较为活泼,七岁那年被周老爷子送去学武便一发不可收拾,本来想着到了合适的年纪充兵,但奈何有个不争气的爹,为博红颜一笑散尽家财,不得已周鹤萧从商。
“大哥这十几年过得真是潇洒,出门在外不辜负皇身体安危,现在竟然连孩子都有了。”燕南柏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出。
而他的这句话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老皇上虽然身体不好,但还清醒着。
“柏儿,此话当真?”高堂上座的人语气激动引得一阵咳嗽。
“当真,就在北昭呢!”
“好哇,好哇,宁儿,过些日子赶忙接回来,让朕好生瞧瞧。”
燕南柏的这一招弄得好,他父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但奈何几个皇子不争气,皇女生的又看不上,今日在朝堂听十几年素未谋面的儿子连孩子都有了自然高兴。
其余两位皇位竞争者自然恨的牙痒痒,他们父王做事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今日听了燕南宁有了孩子指不定想把皇位传给他呢。
“父皇还有一事,儿臣要禀。”
高堂之上坐着的人大手一挥让他接着说。
“六弟近日得了一座银矿,暗自铸币。”燕南柏直接了当,要知道在南靖私自铸币可是要砍头的。
“当真?”
“不光如此,他还强抢民女,其中好像就包括刘将军家的嫡次女。”他这一把火烧的旺,把当朝重臣都炸了出来。
“刘将军家前些日子掉了女儿朕有所耳闻,不过你不可信口雌黄。”
燕南柏拍了拍手证人上堂,那人赫然是刘将军家的嫡次女。
“皇上,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本与家中长姐在此慈宁寺上香,可谁知就是吃盏茶的功夫便被人下了药,后醒来变被六皇子玷污了身子,后一直被囚禁在府中,直至五皇子来府上做客我故意弄出想动才被解救出来。”那人哭的梨花带雨,但从脏污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到绝世容颜。
燕南柏的母家与这刘府颇有渊源,这一番动静不只借此事断了六皇子的机遇 ,还引起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虽然将他自己牵扯进去,但此次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