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指着吹箫的那个男人说道：“那女子是你的堂姊，那那个男子呢？”

明景听到后耸了耸肩膀：“你问我，我怎么能知道？估计是明贞姐的爱慕者吧。”

“像她那样天仙般的容貌，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二人刚刚说完话，明贞的祭祀仪式便到了尾声。她将残余的绿色元力重新回溯自身之后，便结束了舞蹈，用身上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男子见状也将曲子停了，天上时不时落下的飞雪也因为没了支持，逐渐缓缓停了下来。你别说，着薄雪和腊梅花相互照应，此地确实多了些文人雅集之地的味道。

因为明贞跳舞之时，是赤脚踩在泥地之上，于是男子将手中的竹萧收回之后，从衣裙下拿出双绣鞋，蹲在地上擦了擦明贞脚下的浮尘之后，替她将鞋子穿上了。

正当元启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惊讶之时，明贞已经发现了二人的到来，准确来说是看见了明景的身影。

于是鞋子刚刚被穿好，明贞便不管不顾地朝着二人走来。蹲在地上的男人只能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子，默默地跟在了明贞的身后。

“明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明贞伸手握住了明景的手，然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许久没见了，没想到你长高了不少，都快要追上我了。”

“姐姐才是。许久不见，姐姐越发美丽脱俗，就像是传说中的月神一样。”

说话说得好，除了真正超凡脱俗的圣人之外，每个人都希望获得来自他人的认可与称赞。而不管是男是女，称赞外貌都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

“哪里哪里，你以后可别这样说我了。南序的教授之中，可是有位真正的‘月神’存在，我可不敢与她相比。”虽然明贞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

明贞看向站在明景身旁的元启，看着他青稚可爱的脸蛋，忍不住地上手揉了揉。一边揉一边还说：“抱歉抱歉，很久没见到像你这样可爱的男孩儿了，一时没忍住。”

“你就是元启吧，那个刘家的小孩儿。”

“你认识我？”

明贞笑了笑，解释道：“你现在可出名了，我想现在在整个南序之中，没有人没有听说过你的大名。”

“听说你是明景的舍友，那就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顾照顾我这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此时的明景立刻反驳到：“看看他，在看看我。说什么也是我照顾他，怎么可能让他照顾我。”

“他可是在灵测之中，有着五种倾向的天才。”

“可是我也不差，不是吗？”

明景看着站在明贞身旁的男人，突然转移话题，指着他说道：“他是谁？”

似乎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是真的受到了神明的眷顾，每一个人长得都很不错。当然，也有可能是基因选育的结果。

眼前的男人长得温润如玉，竹眉泉眼，长得白白净净，有几分女相，但是也丝毫不减其男性的俊朗之美。

只见明贞一把就将他的手给挽住了，对明景说道：“这是我的男友，至于能不能成为我未来的相公，还有待考察。”

“明景公子，在下柴溪。”柴溪拱手，对明景自我介绍道。

明景听到他的姓名之后，心中顿生了一笔犹疑，但他看着自己的堂姊挽着柴溪的胳膊，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将到嘴巴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好了，别在这里傻站着了，雅集快开始了，我们坐着聊吧。”说着，便挽着柴溪的手，带着二人往树下的一个方桌处走

去。

“这里的雅集是姐姐你筹办的？”明景有些好奇得问道。

明贞点了点头：“受老师所托，今年的雅集是我筹办的。我已经是三年生了，熟识的人多，有大家的帮忙，所以也不算是麻烦。”

“明贞师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刚才所说的五种倾向，是指在灵测之时的五个铜钵？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呢？”

明贞看向柴溪说道：“柴溪，你说呢？”

柴溪笑着看着明贞，然后看向元启说道：“世人都知，神明所创造的万物，究其根本，溯其本源，被上古先贤大致划分为五类。”

元启立刻回答道：“这我知晓，金木水火土五行五类。”

“黄金，象征着坚韧之物，虫茧象征着生命之物，水象征着流动之物，蜡油象征着消逝之物，砂石象征着孕育之物。”

“灵测之时，承放在铜钵之中的黄金、虫茧、水、蜡油和砂石，分别象征了五行五类。你的元力能够影响它们，证明了你的元力拥有操纵这些元素的能力。”

明贞接过话头说道：“很少有人能够五行俱全，大多数只能拥有五类之一。就比如我，只能够操纵木行。所以注定我有侍弄花草，操纵生机的才能。”

“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柴溪摇了摇头：“再好的种子，也需要努力生长，恪守时律，才能够茁壮成长。否则一辈子都只能是一棵有着远大前程的小苗，永远成不了参天大树。”

“况且，你的天赋只是少见，倒也不至于到了稀缺的地步。我就在南序见过另一位五行俱全之人。”

明景立刻追问道：“那人是谁？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

“消失了。”柴溪说道。

“消失了？”对于柴溪的回答，元启就像是手短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失踪了吗？”

“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记忆都会受到影响。我们只记得当初好像有那么一个人，但是他的长相已经模糊，甚至是姓名也完全佚失。”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会有这次雅集的原因。这个时间新生刚刚入学南序，恐怕是这一年里，聚的最齐的一次了。”

“所有被南序淘汰之人，都会消失，只会在记忆之中留下些许痕迹。要不是那人实在是特殊，否则我连这点记忆都会忘记。”

“对了，那人好像，应该不是个世家大族出身，只是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弟。”

明贞问道：“噫，溪君为何会这么说？难道你记起来些东西？”

柴溪摇了摇头，略带自嘲地说道：“能和我玩的好的，也只会有那些人了。除了你，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恐怕无人愿与我相交。”

“毕竟我···”

明贞手指按上了他的唇间，将他的话打断：“溪君，我可不许你如此自轻。在我的眼里，你比他们强多了。”

听到这句话，明景被刚刚喝进嘴巴的茶水抢了喉咙，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明贞姐姐，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从来不会说妄言。”说着，还往这柴溪的胸膛里靠了靠。

听到明贞的话，柴溪的心中有所触动，表现在他看向明贞的眼神之中，原本如同泉眼一样的眼眸，此时像是倒映着月光一样。伸手抓住了明贞的手，口中温柔的呼唤出明贞的姓名：“明贞，我此生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