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就不该提议打德州，玩点啥不好，气死了！”周蔓枝懊恼。
“没事啦，经常玩就好了。”
“你还是第一次玩，怎么比我输的少？！”
司窈耸肩，不敢告诉周蔓枝真相：“狗屎运吧。”
如果她真的是个小白，那天肯定比周蔓枝输的更多，一个个的都是牌桌老手了，她又不能赢得那么显而易见，虽然玩的不大，她还是损失了十几块钱。
摄影师给易晨阳拍完照，轮到周蔓枝，她走后，姚绮罗走了过来，司窈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还生气呢？”
姚绮罗知道如果直接跟她说她肯定不会答应，于是让靳怀开了口，直到两人愉快的加了微信，靳怀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她也没再问，保留点神秘感也挺好。
然而所谓的约会邀请不过是来拍杂志。
姚绮罗打算让木樨在国内发展伊始就在到处看机会，宣传各方面就要搞起来，人靠衣服马靠鞍，普通的商务自然不入眼，既然决定要搞就搞点大的，要小众又高端将几人的身价抬起来，以后各大名牌就不难了.
知她们在筹备专辑，靳怀当即给自己招揽生意。
靳怀是摄影师，专门给一些明星什么的拍照，据说挺出名的，具体有多出名不知道，姚绮罗正愁不知道怎么劝服司窈，靳怀就送上了门。
两人一拍即合，靳怀出卖色相把司窈约出来，就能得到这个给她们拍摄的活。
司窈这个家里蹲一个人呆久了，她们怕她长蘑菇，各种各样的理由都用过，后来她索性关机，狼来了的故事她听了不少，这次还是中招了，谁能想到这次狼和小孩配合了。
一大早起来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赴约，就到了这么个地方，关键是两人看到她的时候，姚绮罗一脸不成器的表情看着她，靳怀笑的像个狐狸，跟她介绍了今天的安排。
美美的心情和美美的妆白化了，但是看到靳怀那张脸和好脾气，又忍了下来。
“我帮你打听了，靳怀单身，性取向正常，喜欢长发高挑气质温柔的女孩子。”姚绮罗再次抛来橄榄枝，“你还是有机会的。”
司窈一脸谁问你的表情，一边朝着靳怀走去。
“小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想约我？”靳怀正在看监室器里的照片，闻声侧身看着她，手还搭在鼠标上，吊儿郎适当的语气。
司窈假意苦恼：“这么明显吗？”
靳怀半侧着身子认真看她，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拍摄结束我随时都有空，你们比较特殊，我今天要守着才行。”
司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场内的两人，点点头：“那……结束后有空的话一起去喝杯咖啡？”
靳怀看了眼腕表，不怀好意地笑：“今天拍完估计要很晚，天都黑了，你确定要去喝咖啡？”
她微愣，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姚绮罗，转头又是一副甜妹模样：“那我们可以一起吃夜宵哈啤酒啊～”
“等拍完再说吧。”靳怀顺手拿起桌上的道具逗猫棒，在她头上敲了下，转身重新新面对着电脑，鼠标再次发出点击的咔哒声，又补了句，“等会儿蔓蔓拍完就到你，你可以准备去挑衣服了。”
“哦，好。”
屏幕上照片切换的速度极快，她甚至都没看清楚，但有一瞬的熟悉：“刚那张照片……”
“哪张？”键盘左键敲了敲。
司窈有些意外：“他还兼职模特？”
照片里男人穿着潮牌脸上一副冷酷的表情，半长的头发被扎了个小啾啾，眉尾的那颗痣被露出，透着一股清冷禁欲的性感。
“哦，是我开的潮牌店，阿砚给我帮忙试穿。”
“看来酒吧不怎么赚钱，老板都出来卖身了。”她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觉得新奇。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靳怀解开锁屏，头也不抬：“他酒吧的新品是我帮忙拍的，礼尚往来，他需要给我当模特。”
想起在酒吧的第一次见面，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
趁着司窈换衣服的间隙。
“你上哪儿捞得这么有个性的小姑娘。”
想到刚才司窈那个吃瘪的表情，靳怀忍不住笑:“还挺好玩。”
“法国的一个酒吧遇到的。”姚绮罗说。
靳怀意外：“就这么跟你回国了？还真好骗。”
姚绮罗提醒道：“刚认识的人都这么说她，反正你少打她主意。”
靳怀冤枉：“现在是她在打我主意吧。”
姚绮罗嗤笑：“那看来你段位也就这样。”
靳怀：“？”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感觉自己受到了人身攻击？
姚绮罗没多说，环臂扬了扬下巴：“还要拍多久？”
“今天估计拍不完，”提到正事，靳怀收敛了懒散，“她们各有各的风格和魅力，每个单拎出来都很招人喜欢，合体的风格现在还不是很明确，还要看试装效果。”
想起以往舞台上三个人的表现，姚绮罗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问题不大。”靳怀还想说什么，手机震了震，他将注意力立刻放在韩烈发来的消息上。
姚绮罗顺势移开目光看着场内。
靳怀的问题无非就是司窈，只是唱歌就还好，表演也看不太出来，真走商务合体，司窈就是那个游离态，很容易被边缘化，但木犀的核心是她。
别看易晨阳和周蔓枝在舞台上大放光彩，一切事物都需张弛有度，司窈就是那个度，如果没有司窈的配合，两人会像脱缰的野马。
发泄人人都会，但克制却是本事。
司窈表现得一副疯狂肆意的模样，外表看来人畜无害，实则带着一张人鬼不渡的面具，她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极好，拥有接受一切好的与不好的那种超然，在“无价值”的人身上懒得浪费时间。
想起两人的初见，她不得不感叹，司窈实在太具有迷惑性。
-
照片拍了两天还没拍完，司窈没能报成被忽悠的仇，录音室就传来了消息，之前约的档期排开了，几人又放下手上的进度转去干正事。
等到木樨的同名专辑制作好，就正式宣布出道，后面可以在live house演出，可以赚自己的演出费，也不用赶时间赶场子到处刷脸，能稍微轻松一点。
名声再大也需要作品傍身。
以前的加上新歌差不多有□□首，司窈几人还要盯着制作，在录音室搞了好几个晚上也才录好两首歌。
“这是我敲过最累的一场鼓，没有之一。”
录音棚要静音所以提前关了空调，夏天天气又热，易晨阳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你写这首歌的时候是想着我写的吧？”
司窈递给她一张湿巾：“那当然，我们的专辑，当然要想着你们。”
周蔓枝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帮易晨阳拨开头发：“你终于懂我的苦了。”
“新曲子不错。”帮忙混音做后期的小李夸赞道，“你们配合的也不错，当队友再适合不过了。”
“谢谢。”司窈喝了口水，“接下来我们要录和声了是吧。”
“对，后面我再根据你的想法把环境音加进去，母带做好我发给你听听，应该就没问题了。”
“好。”司窈临走前再次转身，“我们还有一首歌你后面什么时候有空？”
“等我看下排期，”小李将平板的日程打开，看了眼，“后面可能还有几个活，但不急，你们跟录音室约好时间后跟我说就行。”
“ok~”
易晨阳：“……”
周蔓枝：“能不能透露一下风格？”
司窈这才反应过来：“对，忘了跟你交代，你最近多练一下钢琴。”
周蔓枝：“…………”
易晨阳顿时觉得不热了：“姐妹，看好你！”
“我本来就是想逃避钢琴才来组乐队，你跟我说让我去重操旧业，还不如杀了我！！”
谁能想到本来组乐队玩玩，然后就玩上了正轨，还被迫学了一身本领。
淦！
司窈看着周蔓枝气鼓鼓的表情，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真可爱。
几人就这么忙碌，一直到天黑任务还未完成，效果还没达到预期，几人都筋疲力尽的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司窈带着耳机认真听，顺便做着笔记。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冲众人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出了录音室。
-
走到消防门后，司窈才接通电话，疲惫的声音温软：“喂，爸爸。”
“你在哪儿呢？”隔着听筒，女人的威严都迫在眼前，“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胡闹？”
“……”
“我跟你说司窈，你少跟我弄什么乐队，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回家！”
女人威胁的声音一如既往。
“不回就不回，没事我挂了，少拿我爸电话给我打。”
“你敢……”
“哎，不是说了要好好说话吗？怎么没说两句就又呛起来了！”
温柔的男声由远至近。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现在都敢跟我呛了。”
“窈窈，”听筒对面换了人，男声温柔但声调略高，似乎是在做给谁看，“你妈就是看到别人跟她发你唱歌的视频了，想问问你近况，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故意的。”
司窈依旧硬着语气，手搅着衣服的流苏：“她不是故意的，她把我卡都给我停了，就是在逼我。”
司父叹了口气，两母女的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力当和事佬。
“和小季最近怎么样？”司父问。
司窈沉默。
“小季老实，你别总欺负人家。”司父叮嘱道，“你的那些男朋友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前两天他还提醒我体检，真是有心了。”
司窈听着父亲的念叨，还是没忍住：“爸爸，我和他分手了，已经好几个月了。”
“他惹你生气了？”
司窈不想多说：“反正以后他再跟你发消息你不想回就不回。”
想到女儿的性格，司父也没多说，又问了几句她最近生活情况，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临近结束，司父感叹：“我们窈窈要成为大歌手要上电视啦！”
“那还早着呢～”
“那你加油。”
“嗯！”
最终以怕打扰她工作为由挂了电话，挂断前还提醒她没事儿就回家，几天也行，想到张女士那张脸，她不由得又是一阵烦躁，但还是应了。
安全通道的感应灯早就灭了，楼道还装了玻璃窗，远处的灯火就这么映入眼帘，司窈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手机再度亮起，父亲给她发来了消息，她认认真真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