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凌霄殿守卫通报，请求入殿。

玉帝应允。

我在一众神力高强的神君和元君的注视下，缓缓步入殿中。

玉帝宝象威严，问道：“启明，你如何抉择。”

我知道我的决定将影响三界，但我没法确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更无法保证这次选择不会让天庭陷入危机。

我看着数量悬殊的黑白子，心道：“文昌帝君，你还真是狡猾啊，让我学百家之道，实则以此为赌约，获得这些神君的决定权利。”

自然神明不会受凡人的香火影响，就像紫薇大帝，根本没有凡人会将他与天官赐福联系到一起，所以这些神明也无所谓这次的结果。

可是文昌帝君这些因人类的信仰而获得身形的神明不行，如果人类消失，他们也会遭受反噬。

我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人类的香火会给仙神带去多么难受的感觉，但能让文昌帝君这般清冷的神明选择自我毁灭，想来是无时无刻的蚀骨噬心之痛。

可笑这百年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我满心自责，羞愧难当。但幸好，我还没有输。

我抬眼向紫薇大帝看去，他暗暗点头回应。

我底气大增，向玉帝行礼，不卑不亢道：“我选择第三条路，天庭封闭人间通道，这样再不会有神明因香火而受到影响。”

我知道这个选择并不是我第一个想到，但他们不敢提出，因为他们害怕无法承担因果。

可是我不怕，我不想文昌消失，也不想人类覆灭。

修道圆满，我的神力足够支持我凝聚抉择之石，便见一颗颗红色石子出现在还未做出选择的众神手中。

投票继续。

让我没想到的是，四御竟全都投向我提出的选择。

我惊讶地看向长生大帝和后土皇地祇。

紫薇大帝是因为先前对我的承诺，可另外两位……

长生大帝向我点头，后者则向我轻柔一笑，那笑容是包容万物的平和。

我心中一暖。

斗部众神也跟随紫薇大帝做出选择，我看着票数的变化，紧张握拳，不敢眨眼，死死地盯着那票数的起伏。

最后，红子比白子少了一票。

众神的目光汇聚到普化天尊身上，天庭中只有他还未做出选择。

此时我已不敢呼吸，在心中默念投我投我，希望能影响到普化天尊的选择。

普化天尊一愣，文昌帝君已上前道：“天尊，不要忘记约定。”

我了然是修习百家之道时他俩做的约定，心中一片冰冷，心道：“完了。”

但普化天尊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红子，他别过头不看文昌帝君怒目喷火的目光，理直气壮道：“本尊做何选择，还能让你拿捏了？”

票数持平了！

我手心全是冷汗，暗暗吐出一口气。激动万分看向普化天尊，决定事件结束向他好好道谢。

票数持平，意味还有一次重新投票的机会，文昌帝君已经没有决定那些仙神选择的权利，我的胜算还是很大。

但就在这时，一道略显稚嫩而充满活力的声音至殿外响起：“新任雨师，前来报道。”

他身着绿衣，将红色石子放在我的面前……

至此，人间再也没有仙神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