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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来乍到.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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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正,日光透过铁窗,受栏杆阻挡,洒下零碎光亮,却驱不散皇城司监牢的阴冷。

壁灯噼里啪啦燃烧,灯油顺着麻线滴落,似在低声哭泣。

昏暗烛光在刑房内摇晃,斑驳光影投射在刑架上的人身上。

光影交错间,酷吏手持鞭子,挥舞时发出沉闷声响,每一鞭都带着凌厉杀气。

“妈了个巴子,叫姓谢的过来!”

又挨了一道火鞭,努尔汜双臂收紧,扯动铁链,却换来更猛烈的抽打。

粗野骂语不堪入耳。

刑房外间,易棠端坐在四方木桌边,刻意忽视身旁刑具。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气息,纵使茶壶里泡的上好碧螺春,可茶香混着腥臭味四散开来,加之里间不时传来皮肉开裂的声音,她实在没心思品茶。

或许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嗅到碧螺春的茶香都会反胃。

“很吵吧,这茶一口未动。”谢年祈拨动刑具,话语随意。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易棠歪过头,费解地看着他。

谁家好人会在皇城司大牢里喝茶?更别提隔着一堵墙还有人受刑。

看出她所想,谢年祈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透出一丝戏谑。

他启唇,声音欢快而轻松:“定是那粗人影响易掌柜喝茶的雅兴,我让他闭嘴。”

易棠眉头紧蹙,仍旧瞧不出他的葫芦里卖什么关子,说的话究竟有何寓意。

然而对上他的目光,她直觉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太妙。

一双杏眼眨了又眨,视线黏在这位皇城司副使身上,只见他从堆满刑具的长桌前走过,从中挑出一把剜刀,走进里间。

一阵脚步声过后,墨色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挥鞭声突然停下,继而是努尔汜啐唾沫的口水声。

听着里边的人交流,易棠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紧,长裙褶皱随之变深。

突然间,雄厚的惨叫如布匹撕裂声刺耳。

那凄厉的声音穿透墙壁,响彻空旷牢狱,荡在每个人耳畔,回荡不息。

易棠吓得浑身一震,手攥得更紧,指节发白。

还记得原书对谢年祈概括:阴狠毒辣,喜怒无常。

眼下这厮想用刑,却寻了个努尔汜扰她喝茶的借口。动刑前还要逗弄她一番。

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缭绕于鼻尖,嘶吼声取代原先的骂语,回荡在角落,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刺人耳鼓。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潜伏在暗处的老鼠,鼠群从藏匿之地窜出,四处逃窜。

一道细小黑影坠落,掉在易棠腿上,毛绒触感掠过手背之时,她尖叫着起身,抖落挂在裙面的硕大灰鼠。

牢房阴暗,烛火跳跃,短促的叫声细而娇弱,分外违和。

意识到不妥,她仓皇虚掩住嘴,刑房里的惨叫却在这时陡然变弱。酷吏转到身前,邀她进去。

从外间到里间,也就近十步路的工夫,她却感觉走了一刻钟之久。

甫一踏入刑房,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易棠几欲作呕。

她抬眼,谢年祈面色平淡,持刀立在刑架前,对着努尔汜腹部连划数刀,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将衣衫染成一片鲜红。

刑架上的人双眼翻白,几乎晕厥过去,可谢年祈并未因此停手,反而加重力道,剜刀刮下一块肉。

随着刀落下,嘶哑的叫喊声震人耳鼓,努尔汜大张着嘴,血淙淙流下。易棠捂住耳朵,这才发现他的舌头短了一截。

这人停止咒骂并非因为忍痛而无法开口,而是被谢年祈割去舌头。

午时还嚣张的北邕使臣,此刻皮开肉绽,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寒意从脚底涌向上肢,易棠攥紧衣袖,虚握着拳抵在鼻下,想要隔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怕了?”

谢年祈瞥了眼刑架上的人,见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方才收回剜刀,似笑非笑地看向易棠:“现在离开,回去做个寻常人,安生过日子。搭档一事我就当你从未提及。”

易棠睁大眼睛。

却见他笑意盈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仿佛在说:知道你受不住,赶快走吧。

观他如此态度,易棠也是想转身就走。

她卷入此事,全因努尔汜将易家绣庄一道算计进去,宋芸托她代管信件,曾叮嘱她需在北邕使臣闹事时指控其罪行,防其生事。

如今事情解决,她自然能离开,至于搭档,听谢年祈话里的意思——不能作数。

如此想来,打造情报站这件事上,皇城司这棵大树她抱不住了。

正准备另寻办法,系统的电流声嗞啦响起。

【恭喜宿主推进情报事务】

【任务奖励入库:300点贡献值、自选密码刺绣教程】

系统语速飞快,易棠有心抱怨这种时候结算,它接着发布任务。

【支线任务情报线索:和谢年祈保持盟友关系】

她脚步微顿,僵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瞧见她停顿,身后的人出声,笑意更浓。

刑房内还未清洗,血污斑驳,痕迹半干,空气中的气味腥臭难闻。

她今日穿件月白色衣裙,裙摆早已染上血渍,每次靠近这人,她总会沾到别人的血。

视线往上偏移,只见那人站姿随意,墨色袖口用同色束带扎紧。烛光掩映间,一双手沾满鲜血,沿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滩血泊。

“手脏了。”易棠从袖中掏出帕子,递到他手边。

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面容模糊:“你不怕吗?”

“世人皆言皇城司手腕肮脏,耳听未必为实,我不惧。”她抿唇,声音轻软,递绢帕的手又向前三分。

帕子落入掌心,绵软柔和,谢年祈无意感受,随意擦了两下便丢在地上,任由鲜血染红白净帕子。

“你可知皇城司是什么地方?”

他垂眸看着易棠,嘴角微勾,话语却冰冷:“我虽两次护你,但你也看到我如何审讯,既然知道皇城司利害,为何还留下?”

易棠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上前一步:“世人只言皇城司霸道,鲜少言明皇城司因军事而设,为国之大事所用。谢大人两次救我性命,我哪有畏惧的道理。只是我耐不住血腥,一时露怯,断没有厌烦大人的意思。”

再抬头时,她的脸上不见方才之犹豫:“我愿与大人共进退,还请大人莫要嫌弃。”

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血痕,狭小窗口透进一缕微弱光线。

四方刑房内,眼前人一身月白衣裳,站在一地血污中,与他相视。

谢年祈垂眼,看向她提裙摆的手,纤细柔软,润如羊脂,同他满手鲜血形成鲜明对照。

他轻笑了声,眸光微动,似有星河涌汇:“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换成别人遭遇今日这一切,早在踏入皇城司大门的那一瞬就两眼抹黑了。

他原本只当眼前这人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一般娇生惯养,受点惊吓就会离去。

为此他当着她的面施刑,意图吓她离开,可眼前这位看似软弱,内里却顶有脾气,不退反进。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卷宗,递给易棠:“这是供词,你看看。”

接过卷宗,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北邕使臣的罪行和供词。她仔细地看,心底泛起寒意。

北邕在京城安插五个细作,其中三人正是谢年祈在国公府中处决的叛国官员和两个白碟。

努尔汜受北邕大王嘱托,帮助三人将情报交给北邕细作“与桑”,再藏疆域图在国公府中,由叛国官员揭举国公府私藏疆域图,引天子猜疑谢年祈。

四人煞费苦心,未曾料及谢年祈早已洞悉那官员的伪装。他只好亲自出马,顺势举发国公府父子,诬蔑国公府出于心虚而杀人灭口。

可疆域图经易棠修改,朝廷便只收到一幅寻常山河图,与努尔汜的呈控存在出入,辅国公自然洗脱嫌疑。

然而事关山河社稷,大渊国君令皇城司彻查此事,一为揪出剩余的北邕细作,二为借此机会敲打北邕。

毕竟北邕与大渊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简单。

努尔汜在班荆馆说得没错,北邕与大渊向来交好,但少说了一点,北邕也靠着大渊生存。

大渊周边众多小国,北邕只是其中一国。

先帝在位时北邕荒凉,大渊常与北邕通商,助其勃兴,后又派兵守护,使其免受他国侵犯。

如今北邕大王却以大渊为垫脚石,方便其投靠夏州。

此番对其施以极刑,源于他明面上拜访大渊,实则联络京城中的北邕细作,盗窃大渊的机密情报。

更何况他面对拷打却始终不吐露信手礼究竟是何物。

细作缴口不提之事,多为重要线索。

谢年祈用刑手法诡异,每问一句,便划下一刀,剐得努尔汜遍体鳞伤,却只伤皮肉,避开筋骨,留给人嘶吼的力气。

直至天色渐暗,受刑的人昏死,监牢门口才传来动静。

“早说你过于急进,这下好,人都晕了依旧问不出要紧事。”

那道声音从门外慢悠悠飘来,沙哑但显从容稳重。

易棠闻声看去。

一位身形瘦削的男子,穿件棋局格纹缁坏色银钩晕锦长袍,腰系黄金叶腰带,说话时笔直稀疏的胡子不住抖动。

“皇城使梁咏,人人唾弃的朝廷鹰犬,官压谢小公爷一头,”对上易棠探究的目光,男子一摆手,打趣道,“对易掌柜略有耳闻,就不用客气了。”

“他未松口,先留下,”谢年祈走到一旁,净手后接过侍卫递来的外衣披上,“已存死志。”

梁咏“嗤”了一声,坐到刑架旁,伸手探人的鼻息:“还活着,泼醒。”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刑架上的人猛地咳嗽起来,双眼充血,望向眼前人时,眼中满是愤恨。张嘴欲骂,却只能含糊不清地嘶吼。

“你死在这里,北邕只会认为你叛国。若活着回去,身上的伤倒可以成为投诚的筹码,”梁咏不在意地笑了笑,伸手拍上努尔汜的脸,“撑住啊,可别寻死路。”

被控制的人浑身颤抖,狠狠地瞪着眼前两人。

“信手礼在哪?”谢年祈再度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那人咬紧牙,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们。

梁咏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果真是个硬骨头。”

易棠站在一旁,看着梁咏从怀中掏出一枚黝黑药丸。他手法熟练地撬开努尔汜的嘴,将药丸轻轻丢入其口中。

后者想吐,却让梁咏捏住面颊,强迫吞咽。

药丸入口即化,他睁大了眼,眼中充满恐惧,想要挣扎,但浑身无力,连抬手都做不到。

“这是什么?”易棠忍不住开口。

“此药名为千蛊蚀心,吞食者初期四肢无力,全身麻痹,随后感觉体内似有千万条虫子啃食,直至心力衰竭,最终死于非命。”

梁咏笑着收回手,话音一转:“城东有案子,你们且去,这里交给我。”

他交代完任务,睨了努尔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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